陆望舒的声音甜甜的,微笑着,看着张三一。
张三一那空洞无光的眼睛中闪过一丝慌乱。
他本能的想逃避陆望舒的目光。
“三叔,你就这么不想见我么?”
陆望舒有些失落,声音中也满是失望。
她刚才趴在沙发扶手上,想了好多张三一醒来之后看到她的情景,她没想到会是这样子。
“没——”
张三一挤出了一个字,声音干巴巴的,毫无生气。
可是,他也再没看陆望舒,而是背过身去,脸贴着沙发。
“三叔,我知道你痛苦,可是,你能不能别这样糟践自己?你整天这个样子,有什么用?事情已经不可挽回了,你这副样子就能报仇么?……”
听到报仇,张三一眼中燃起了一丝火苗,但是,转瞬即逝。
他也想报仇,但是,仇人是谁,仇人在哪?
他都不知道。
他怎么报仇?
陆望舒顿了顿,极力的止了止眼泪,又说了起来。
“再说,你不是还有我么?……”
突然,张三一挣扎的坐了起来,呆呆的看着陆望舒,没有言语,就那样看着。
陆望舒这才看清楚了张三一,蓬头垢面,满脸黑压压的胡茬,颧骨高耸,眼眶深陷,眼珠周围布满了血丝,眼神空洞,没有生气……
“三叔……”
陆望舒还是忍不住,抽噎的轻声叫到。
张三一依旧是傻傻的坐着,呆呆的看着陆望舒,没有什么动作。
陆望舒泪眼朦胧,不再说话,她说的话都说完了,她真的很难受。
屋里面,气氛悲戚。
渐渐的,陆望舒眼泪也止住了,而张三一还是那个样子,她不知怎么的有些失望,觉得这屋里面,压抑的厉害,压得她有些喘不过气了。
她想离开了。
“三叔……我……走了……”
挤出了一个丑丑的勉强的笑容,陆望舒抹抹脸上的泪痕,毅然转身。
张三一还是没有动作,喉咙一阵耸动,但是,没有冒出半个字。
“哐”,门关上了,屋里面,一片寂静。
张三一挣扎着想起来,可是,忽然,又像泄气了一样,又没了动作。
出了门,陆望舒深吸一口气,她觉得现在的这个张三一,真的好陌生,她真的失望了。
或许,她就不应该回来?
陆望舒走了,带着失望。
但凡张三一能稍微说点话,稍微表示一点,她也不会那样失望。
……
京城
柳无心坐在沙发上,满脸的阴翳。
她的孙女竟然失踪了,她到现在才知道。
“查到了,查到了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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